一场烟花:在沉醉中荒芜 ——游烟花节
忘记这是多少次看烟花了,在中国时每逢国庆时,会看烟花,那时的烟花繁盛奢靡,看烟花的人也是人山人海,总是挤不到一个好位置,总是在人潮中弄丢了起初的兴致。
前两年曾看过一场别样的烟花,是加拿大国庆日,那一年,好象是前年吧,那一天下起了大雨,一边看闪电,一边看烟花,闪电狰狞的骨架和烟花清灵的美丽,遥相呼应,很是壮观。
今年我看的是我们这个小城中的一个叫做HYACK FESTIVAL 40周年庆典的开幕式。说是9:45开始,我八点就携双子去等候,在FRASER RIVER 河畔逛来逛去,看花看草,等待中把时光揉碎,再慢慢化成期待。经过一个空场时,一个西人老头向孩子们扔过来一个东西,啪的一声,孩子吓了一跳,后退一步,老人面不改色,说,你上去踩一脚,孩子有点胆怯,轻轻踩了一下,没任何动静,老头又扔了一个,又是啪的一声脆响,我想这东西应该起的作用和中国的小鞭类似。不过更环保一点,声音也更温柔一些。
孩子的耐心是有限的,老是不停问我几点了,还差多少时间会有烟花了,把我都问冒火了。确实我也太早来了,河边的行人并不多,大多数都在附近的餐馆里吃喝玩乐。终于到了9:45,人一下子从各个方向冒出来,有些TEENAGER还在地上铺了毯子,三五成群坐在上面,大呼小叫的。更有一些附近的居民搬出了椅子,女的裹了毯子坐在男的身上,椅子有点摇摇的。更有父母带着三四岁的小孩子展望着烟花中的惊喜。
时间已经9:51了,我所站的地方正对面河心处突然升起一朵红色的烟花,待它落定,河边上却平静了,观者说,这是WARM UP,孩子却不乐意了,说,妈,咋就一朵呢?我说,你要等等,看好东西都要有耐性,中国通俗说法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孩子拉紧我的手把目光投向河心处。又等了三四分钟,真正的烟火才拉开帷幕。
一朵一朵的烟花开放在夜空,一朵还未谢尽,另一朵迫不急待冲出来,即使是一个圆圈,也是半边红,半边绿,颤巍巍拌动在半空中。还有重叠似的烟花,一朵在另一朵花心中盛开,让烟花显得并不单调。可是期间也有平凡时刻,一支一支烟花的间隔象设定好的似的,一朵开完了另一朵再开,慢慢悠悠的,好象在磨洋功。可是小小的平淡中正酝酿着某种爆发。没错,三五个火球间隔很近的升向天空,然后一朵一朵开放了,而且,每一朵都越来越大,向我们观者逼近,太近了,我想伸手去触碰,可是我刚一出手,它就化了。这多象一个纷飞的舞娘带着面纱,你一伸手去揭,她就躲起来了,只把那份情趣和挑逗留给你,而她,从不让你得到过。可是观者的心却被她撩拨了。
后面的烟花越发响亮了,身后的TEENAGERS开始尖叫,我也跟着叫起来了,小儿见到烟花那样逼近自己,吓得躲到我身后,再不敢出来,口中喊着GO HOME,盼着叫着看烟花的是他,第一个想走的也是他,没门儿,我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走的。另一个孩子紧紧拉着我的手,瞪大眼睛欣赏着美丽的瞬间。
突然天空中,现出奇景,两支旋转的黄色烟花出场了,一个呈螺旋形下降,另一个象小火箭一样上升,身旁的西人LADY说,CUTE,VERY CUTE。的确,那生动的模样,很象是太空中的UFO,神秘而动感十足,观者叫好一片。
接下来,不知是事故还是故意安排的,河面上闪出一朵别样的烟火象火树一样咝咝放着光华,在离河面不高的地方开放,和上面的烟花形成了对比,这就是不协调中的协调美吧。
高潮终于来了,烟花上场的频率越来越快了,天空中花影婆娑,纷纷扬场起来,大朵大朵饱满地开放,中间夹杂秀气的小花絮点缀,红的,绿的,黄的,夜空生动起来,观者的期望达到了顶点。花全部落尽了,一点点烟尘还未散去。在这最后阶段,我突然感觉我就是一朵烟花,在唯美的瞬间点燃自己,然后化成了烟尘,降落河中,再无声息了。生命中那些美好的东西无不如它一样,因为美丽所以短暂,因为短暂所以弥足珍贵,我这样牺牲孩子的睡眠就是想陪养孩子欣赏美丽瞬间的心境,抓住那美丽的一刻,你不要眨眼,也不要因了忙着拍照,错过了欣赏,我宁愿这美丽化成记忆的斑驳,也不要错过那真实的瞬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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